【豪门哀羞风云录</a>-续】作者:曾九</a>字数:7【二一零】吃过午饭,茵楠踩着她特有的轻捷而又节奏分明的步子步履匆匆地到了西万集团的总部。
她进了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那高高的一摞文件,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在了皮转椅上。
她随意地拿起一份文件,只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
很快,她面前那厚厚一摞文件都被她搁置一旁了,只剩下寥寥数份。
她草草浏览一遍后拿起笔,快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有人轻轻敲门,进来的是茵楠的秘书。
她看了看办公桌上那一摞扔在一边的文件,略一迟疑,小心翼翼地对茵楠说:“半小时以后……”
“今天下午所有的安排全部取消,我有要紧事要去办。”
茵楠一边说一边把签好的文件递给了秘书。
“是……”
秘书欲言又止。
茵楠最近难得来一次公司。
今天下午的安排都是精挑细选、却又一推再推、好不容易才插空安排的。
等着要见茵楠的人都是对集团业务至关重要的大佬。
可秘书只不过是老的传声筒。
她无奈地接过茵楠递过来的文件,转身向外走去。
“告诉阿雄,跟我出去一趟。”
茵楠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秘书停下脚步转过身:“您要出去?那我马上通知文哥和雄哥备车。”
茵楠抬起头,看了秘书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自己开车,不用麻烦阿文了。叫阿雄跟我去就可以了。”
“您……您要去哪里啊?”
秘书吞吞吐吐地问。
看到茵楠没有理自己,仍然埋头在桉前,秘书为难地说:“您定的规矩,出门要报备,时间、地点、行程,保证随时可以联络到。”
茵楠抬头看了看面有难色的秘书,噗嗤一声轻笑:“好啦,我去三哥府上,去看看三嫂。自己开车去。两小时……最多三小时以后来听你调遣……”
“是,老。我马上去安排。”
秘书答应一声转身走了,一面走一面纳闷,老取消了今天下午所有早就计划好的安排,以为是有什么重大活动,没想到只是去看望沙瓦夫人。
老的心思真的是不好猜。
茵楠把手头紧急的事情处理了一下,身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装进了自己的小包。
又从抽屉里找出自己的车钥匙,刚刚站起身,秘书又敲门进来了。
她手里抱了一摞鼓鼓囊囊的文件袋,走到茵楠面前说:“都安排好了。雄哥在楼下等您,随时可以出发。哦,地产公司的几位大佬说,他们就在这里等。请您办完事来请以后无论如何接见他们一下。还有这个……”
说着把手里的那摞文件袋放到了茵楠的面前。
茵楠看着厚厚的文件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秘书指指文件袋上的标记说:“这是楚芸总监的急件,刚才通知甄琳来取,她刚好不在。正打算派人给楚芸总监送过去的,既然您去那边,就劳您驾顺路带过去吧。”
“哦,什么东西这么急?”
茵楠随手翻看了一下,发现一共是两个文件袋。
看看文件袋上的标记,都是关于稻米业务的,顿时来了兴致。
她重新坐椅子上,打开了上面一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的文件有厚厚的一迭,最上面的一页是一张图表,茵楠快速地扫视了一遍,眼前顿时一亮。
这是今年稻米业务进展情况的汇总。
根据这张图表,今年稻米出口已经完成二万吨,已交货马上收款以及正在装运和在途的竟然有将近三万吨,已签同、正在备货,年底前可以完成交易收货款的还有一多万吨。
茵楠知道稻米业务进展顺利,不过最近她事情太多,这件事一股脑都交到了楚芸手上。
她定期收到业务进展报告,知道采购、销售、储运和款环节都运转正常,但她并不关心细节。
没想到今年竟然就可以完成将近七万吨的交易量。
茵楠是个大局观很强、思维非常敏锐的人。
她知道这些数字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楚芸规划的公司转型已经走上了正轨,现在无论是西万集团还是为国党在ZX、在WY都已经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无论是财力还是民望都将处于孤独求败的地位。
茵楠翻阅了一下后面的文件,都是各部门业务进展的详细汇总报表。
她知道这是楚芸的作风,事无巨细都要报表说话,然后她再按照报表一一核实,任何瑕疵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绝不允许出任何纰漏。
茵楠深深地叹了口气,打开了下面的那个文件袋。
开始的一页也是一份图表,茵楠再次对着图表看呆了。
这是明年稻米业务的计划和落实情况的汇总。
从图表上看,西万集团已经和T国、R国、还有多个非洲国家的大型贸易公司签订了明年的稻米贸易意向同。
茵楠快速计算了一下,汇总的数量竟然接近了一千万吨。
翻翻后面,果然都是各部门关于采购、储运、出口和资金调度的详细计划。
把文件装袋子里,茵楠抬头问秘书:“这些都是楚芸交办的吗?”
秘书点点头:“是的。每一项都是楚芸总监亲自给业务部门开会具体落实的。业务谈判的计划都是她逐一批示的,重要的谈判她有些还亲自出面持……”
茵楠有点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这么多事她是怎么做完的?”
然后看着秘书问道:“那楚芸最近是来总部上班喽?”
秘书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来给各部门开会,来持谈判,但很少进自己的办公室。办完事就走,有事我们都是和甄琳联系。我知道楚芸总监家里……”
“好啦,我知道了。这些东西我带给她……”
茵楠果断地打断了秘书的话,抓起自己的小包和车钥匙,抱起那两个沉甸甸的文件袋,大步向门外走去。
趁身后的秘书转身收拾办公桌的时间,她忍不住悄悄地轻轻抽了下鼻子。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银灰色的丰田轿车不声不响地驶入了沙瓦宅第。
茵楠下车后先去看了早已搬家住的三嫂。
寒暄过后,又陪沙瓦夫人说了会儿悄悄话,说的沙瓦夫人情绪开朗了不少,茵楠才很随意地问:“楚芸呢?”
沙瓦夫人叹口气道:“在后面。真是难为她了,家里家外两头忙。又要忙大人,又要忙孩子,哎,真是……”
说着眼圈又红了。
茵楠赶紧安抚了一下沙瓦夫人,轻声对她说:“好啦,都会好起来的。我现在就去看看她。”
茵楠独自往大宅的后面走去,心跳不由得加速。
马上要面对的人让一向以办事决断而着称的她也平生第一次感觉有点踌躇。
其实昨夜带着大哥的指令从星洲WY后,这种感觉就一直挥之不去。
今天她坚持要自己开车过来其实也和这种心态有关。
自己开车而不是坐在车里想东想西可以让身心更快地进入完全协调的状态,这对今天这场见面、对西万家族的未来都至关重要。
推门进屋,客厅里面没人。
茵楠转到书房看看,甄琳果然不在。
她放下文件袋,想了想又拿了起来,转身去了卧房。
一进屋,就见克来趟在床上,护士在给他擦身。
茵楠见克来情绪不错,坐到床边跟他说了几句话,随口问护士:“楚芸呢?
”
护士指指旁边:“少夫人在那边给孩子喂奶呢。”
茵楠点点头,起身出门推开了旁边育婴室的门。
果然见楚芸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白白胖胖的婴儿,正在给他喂奶。
小小的婴儿埋头在母亲的怀里,正吃的起劲,楚芸衣襟半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
见到茵楠进来,她微微一愣,手自然而然地伸到胸前,扶住自己的乳房,用力向后扯去。
正吃的香甜的婴儿发现热乎乎的乳头忽然从自己嘴里滑了出去,小脚胡乱地蹬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茵楠赶紧走到楚芸的跟前,轻声对她说:“你这是做什么?孩子吃的正香。
我过来看看你,也不能耽误孩子吃奶啊!要不然他将来长大了,还不恨我这作长辈的啊!”
楚芸似乎没有听到茵楠在说什么,对站在一边的琼嫂说:“琼嫂,把小宝抱走吧。以后就按我说的办。”
琼嫂接过孩子,看看楚芸,又看看茵楠,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抱着孩子出去了。
茵楠看着关上的屋门,头对楚芸嗔怪道:“你这当妈的也有点太狠心了吧?孩子吃到半截就不让人家吃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来看你。”
楚芸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微红的眼圈绝然地对茵楠说:“没关系的小姑妈,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他吃奶了。”
“你什么意思?”
茵楠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小宝才两个多月大,你就要给他断奶?”
“嗯……小姑妈,我有件事早就应该和你说……”
“哦……我最近每一次看到你,都感到你神神秘秘的。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谢天谢地,现在你终于要告诉我点什么了。”
茵楠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希望楚芸能动向自己敞开她暗中封闭了许久的心扉。
楚芸低着头不敢看茵楠的眼睛,咬了半天嘴唇才小声地说:“小姑妈,我打算给克来生个孩子,一个儿子。”
“给克来生个孩子?”
茵楠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使。
为了这次和楚芸的谈话,她设想过无数种的开场,但唯独没有想到过这种开场方式。
刚刚生完孩子不久,克来还瘫在床上,楚芸居然说要给克来生个孩子,还是儿子。
话说的这么突然,却又这么笃定,这让她感觉有点匪夷所思、措手不及。
但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个曾经让她冥思苦想而不得的切入题的好机会,于是她不动声色</a>地问:“你是什么意思?给克来生个儿子,那小宝……”
“小宝不是克来的血脉……”
楚芸垂着头咬了咬嘴唇艰难地低声说出口。
“小宝不是克来的血脉?那是谁的?”
楚芸慢慢抬起头,惊惧地看着面色沉静的茵楠。
她设想过无数次,把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向家人坦白后会引起什么样的震怒。
可她现在发现茵楠的反应居然非常的平静,一点也不像突然知道了一个塌天大丑闻</a>后应有的反应。
“小姑妈……你……早就知道了?”
楚芸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
“楚芸,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茵楠严肃地问。
楚芸眼圈一红,呜地哭出声来。
她双手捂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姑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我害了全家、我害了蔓枫,我罪该万死,我后悔死了,我万死莫赎……”
“你别哭,蔓枫是怎么事?”
“蔓枫……蔓枫……我被龙坤绑走的时候在他那里见过蔓枫,那几个月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是因为我……”
“那你来为什么不说?我当时特意问过你的。”
“我不敢……我害怕……他们威胁我……”
“可你想过没有,因为你的隐瞒,我们错过了营救蔓枫的时机。她在龙坤那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比我们谁都清楚。”
“小姑妈,我该死……呜呜……”
“你知道吗,蔓枫是因为调查AS泄密桉才被龙坤绑架的。”
“我知道……我知道……呜呜……是因为我……那些资料是他们胁迫我拿走的……”
“还有什么事,你一齐都说出来。”
茵楠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还有……还有……前些天上传的那个宪法院的大法官被色诱的事……那个该死的女人也是我……我被他们骗了……被他们胁迫……呜呜……我真该死啊……”
“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没有答我,小宝的生父究竟是谁?”
“那个人……那个人……是棉波界河巡河队的一个军官……暗地里为龙坤做事的……”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好像是叫披侬…是个少校…还有……蔓枫生的两个孩子中间的一个好像也是他造的孽……”
“所有这些,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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