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我脸红到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下去。明明仅是很平澹的下命,我却奴性大发地想要跪地臣服。浑身的快感在身体的各处一个接一个爆发,轰得我最后的矜持全然失守。
连“人”的称呼,亦跟着喊出。
茫然地,我彷彿提线木偶似的,摇摇晃晃地被人引领到卫生间,不受控制地进去。等到我有意志的时候,右手的掌心紧握着一团蕾丝布料,赫然是我的底裤。
天啊!我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人随即搂住我的细腰,眼神是全知的洞悉。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微微地点头,果断地说:“把妳的内裤,放进我外套裡的内衬口袋。”
“是,人。”我细声如蚊地答,乖巧地服从。
“对……就是这样做,很好喔……”他磁性地说。
内心的角色,已从“琪”转化成“欣儿”,将路跟现实而为一,双重的激盪下,我忽然迷失了自己,失去自的权利。握着内裤的右手,听令地伸进人外套的口袋,放置压紧,也无声地告诉自己──我是人的奴隶。他的要求,要听信。
紧张、羞愧,各式各样与平时的我截然不同的情绪,徘徊在胴体深处,彷若搔痒的难受,一阵又一阵连绵着。勾搭着人的手臂,绷紧所有的神经,不时地用眼神左右探视周遭,根本就是掩耳到铃的心态。跟他蛮不在乎的怡然神情,有如天壤之别。
接着,我们来车站的南侧,有家漂亮的小间咖啡厅。
装潢典雅,採光明亮,牆壁核桃木质的璧纹设计。简约的欧式座椅,映衬着落地窗的阳光,烘托在咖啡豆的香气中,意外地适切跟迷人。
光着屁股凉飕飕的我,跟着人的步伐进入店裡。甫开门,就被那美味的气息给环抱,原本紧张的心情,忽然间放鬆不少。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服务生随即向前关切,又问:“有订位吗?”
“两位,有预约。”人报出自己的姓氏跟电话,熟门熟路地说:“能帮我们安排在二楼靠窗的座位吗?”
“好的,请稍等。”
几分钟后,我跟人就被安排在二楼的情人座上,位置略显隐密。一扇大型地落地窗前,头顶有着彷中古设计的水晶吊灯,桌子是黑曜色的四方形,配上两张有手把的酒红色布沙发。
桌上,两杯精緻的白瓷马克杯,飘绕着若有似无的烟雾跟香气。
我的是榛果拿铁,人的是摩卡奇诺,还有一盘香气扑鼻的醃牛肉起司三明治,让我唾液滚滚,食指大动。迟迟不敢有所动作,既期望又怕受伤害地望着人。好似等待“开动”的小狗狗,希望人早点开口。
他莞尔一笑,不慢不快地说:“可以吃了,欣儿。”
“是,人。”获得允许的我,如愿地大快朵颐起来。
毕竟,一早起床就直接打扮梳妆,急忙紧张地出门。丝毫没有心情去填饱肚子,而是满心想跟人见面。很神奇地是,他居然预先设想我没吃早饭,特地点了三明治给我,指定要给我吃的。
三两下,整盘的起司醃牛肉三明治就被我给吃光,连拿铁也喝得差不多。我舔着嘴边沾黏的麵包屑,意犹未尽。不得不说,略咸的三明治配上深醇的拿铁咖啡,真是说不出的美味组。
且比起一般咖啡厅的轻食,这家小店的精緻跟韵味,可堪称一绝。
对面的人,全程半句话也没有说,就是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我用餐,任何举动都没有放过。右手枕在沙发手把,啜饮着咖啡杯中的摩卡奇诺,偶尔杯子的热气会弄雾他的眼镜,却也不在意。
左手,则是放置在桌面上。食指不定时地敲打数下,搞不懂什么涵义。后来才知悉,这是人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嗯,吃完了?”他又喝了口咖啡,模样十分地文青,气质彬彬。眼珠往下一转,盯着没有三明治的空盘,疑惑地问:“欣儿,不喜欢吃洋葱呀?”
“唔!”我心跳忽然加快一拍。
在刻意的掩饰下,盘面上只有两片洋葱段,看起来就好像纤维太厚留下的。
不知道为何,居然被人识破。
咚。
他放下的咖啡杯,轻靠在桌面,伸手拎起我吃剩的两片洋葱。手掌翻上,把洋葱静置在掌心上,虚着眼缓缓地说:“浪费食物是不好的喔……低下头,像狗狗般用舌头舔进嘴裡吃乾淨,听到没?”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深怕我听不懂,慢条斯理地说。
随即,我皱起眉头……洋葱的气味跟苦味,一直都是我挑食的菜餚。所幸是工作日的早晨,四周无人,仅有我们这组客人。因此,人的胆子才会这么大,直接地把手掌心摊在我的面前,令我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动作!”
唔!这种当面训斥的效果,远远超过文字带来的震撼。明明是不温不火的语气,但严厉地威严,不容许我产生任何的抗拒。或着应该说,打从见面后,我就再也生不出抵御他的心绪。
“呼…呜呜…”我委屈起来,可怜兮兮,“…不要嘛……”
嘟嘴地娇声求饶,是我向来面临人的最佳避难招式。过往路交代惩罚命令时,我只要摆出这表情,他就会很自然地心软。
下意识地,我也採取这方桉。
“我不会再说第二次喔。”人狠狠地瞪着我,“欣儿,动作!”
毫不妥协的眼神,吓得我手足无措。霎时间,感觉人的身影突然地放大起来,有如一座大山,威压着我喘不过气来。
“呜呜…是……”不得不服从,也必须服从。
我低下与人平视的头颅,将嘴唇缓慢地靠近,二十公分、十五公分、十公分,五公分……直到快贴到他的掌心时,停下来。
朱唇微开,舌尖吐露。柔软地嫩肉,捲上了手掌上的洋葱。
……好难吃啊……厌恶的滋味爬满我的舌苔味蕾,想吐又不敢吐出,就算整个口腔充斥着唾液来辅助,依旧毫无作用,本能地让我皱起苦瓜脸来。
“咀嚼,吞下去!”人识破我直接吞嚥的诡计,又出声遏止。
“是……”我闭起眼睛,蠕动着牙齿啃咬,洋葱上的汁液被挤捣而出,喷出更多浓郁的讨厌味道。
咕噜!
很难受,很侮辱,满腔的委曲,又不得不听话执行。艰困地挣扎一会儿后,才把这万恶的食物给吞下肚子裡。
“呵呵,表现不错。”人满脸得逞地坏笑。随之,从自己的手提包裡取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把手掌上的油污给擦拭去除。
这一幕,让我有点万幸的感觉……还好,没叫我接着舔他掌心……被逼着吃洋葱已经够可怜。如果还要把剩下的汁液给舔乾淨,我保证我会哭出来。
不过,这般被胁迫执行的实境经历,远远超过文字带来的震撼。全身的慾望好似被累积灌溉,从种子茁壮成小树苗。
然后,人又从包包裡拿出一包牛皮纸袋,鼓鼓的,看起来装满东西。不寒而慄的恐惧,在这无法透视的纸袋裡。
“人…”我弱弱地问,“…裡面是什么呢?”
“等等打开,妳就会知道了。”他澹澹地覆。侧过身,专着地观看周围的环境状况,了然地自言自语:“幸好,这个角度没有摄影镜头……”
我心中一毛,不太敢确认地又问:“人,您说什么?”
“我说,目前这边,相当安全。”他平静地答。
啥?!
心脏怦然巨响,内心忐忑不安,被欺负的感觉油然而生。总觉得自己即将要面对更大的被虐挑战,此时此刻。
看样子袋子内,肯定是让我害怕的玩意,但不知道是哪些东西?
“现在,把纸袋打开。”人的眉头一挑,不怀好意,“裡面的东西,全部戴上,在这裡。”
唔!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说,把裡面的东西倒出来戴上,在这裡。”人斩钉截铁地说,“还需要再重複一遍吗?”
“不用…人。”
我迟疑一下,才缓缓地伸出手来,抓起纸袋。袋子有点沉,如同我的心情,就在人的凝视,低着头又羞又惧,打开牛皮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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