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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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禽兽(新版)(31-33)(2/2)
    挂在树梢上的衣服还没有被封吹干,可是裤子必须要先穿上的,唐猎套上半乾的裤子,将手枪在腰间藏好,大步向茅舍的方向走去。

    玄波身穿浅蓝色长裙静静坐在婉月的坟塚旁,仔细梳洗之后,已然洗去全身的汙秽,此刻的她正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美丽莲花,静静在晨曦中绽放。

    听到唐猎的脚步声,她转过半边面庞,清晨的霞光在她容颜的映照下,仿佛顿时黯淡了下去,唐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本来面目。沐浴在晨光中的玄波,姿容明艳动人,恍如仙子般纯净的粉嫩容颜,气质不染丝毫凡尘。

    娇艳欲滴柔腻滑嫩肌肤,配上如飞瀑般流美的金色秀发、柔顺光泽,或许是内心仍然处在婉月不幸身死的忧伤中,别有一番幽艳风姿。婀娜妙韵,风情渗似幻梦,教人迷茫心乱。浅蓝色长裙任凭露珠遍湿裙据,霞光和周围景物仿佛是为了衬托她而生,此情此景恍如画中。

    唐猎凝望着玄波的娇美容颜呆呆出神,色授魂与的表情让玄波有些反感的颦起秀眉,冷冷道:“我长得和别人不同吗?”

    唐猎笑道:“当然不同,比别人漂亮许多!”

    玄波狠狠瞪了唐猎一眼,天意弄人,竟然将自己和这个好色之徒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唐猎好心安慰她道:“婉月已经死去,你即便是再悲伤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日后该怎么做吧?”

    玄波冰蓝色的美眸垂落在身边清澈的溪流之上,考虑良久方才道:“这件事我必须马上通知父皇!”

    唐猎摇了摇头大声反对道:“你难道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前往边疆吗?玄鸢用不多久就会发现我们已经逃出皇宫的事实,会在前往边疆的沿途道路上部下天罗地,我们抵达边疆的机会微乎其微!”

    玄波知道唐猎所说的的确是实情,轻轻咬了咬樱唇沉默了下去。

    唐猎又道:“既然你手中有密诏,为什么不拿出来?只要将这张密诏公之於众,所有人就会知道玄鸢在撒谎并意图谋害你的事实。”

    玄波轻歎了一声道:“昨夜我们走得匆忙,密诏仍然留在清月宫中,此刻或许早已被大火烧成灰烬了。”

    唐猎懊恼不已的说道:“这件事我应该考虑到的……”

    玄波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我父皇临行之时曾经交代,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让我去找舅舅!”

    “谁?”

    “宝树王循涅!”

    看着移开玉塌下的黑洞,玄鸢变得目瞪口呆,一股冷气从他的尾椎沿着脊背迅速蹿升了上去,他的头忽然感到一阵疼痛,下意识的扶住了额头,玄鸢压低声音道:“给我下去,一定要将唐猎那个混帐抓住,救出我的皇妹……”

    司马泰有些同情的看着玄鸢,这样的结果是他也没有想到的,他可以断定唐猎和玄波一定活着,而且说不定已经逃出了皇宫。

    两名侍卫从灰烬之中找到一个铜盒,玄鸢令人砸开铜锁,里面只有灰烬,从灰烬的外形来看像极了圣旨的形状,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判断出是不是传闻中的密诏。

    走入地洞中查探的武士很快便返,而且带来了一个双手被捆缚的老人,老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不住发抖。

    其中一名武士禀报道:“地道的另一端出口在皇宫的马厩,这老头儿是负责清扫马厩粪便的,每天夜晚都会搬运马粪离开皇宫。不知怎么被捆绑在马厩之中,我们刚才询问过负责警戒的侍卫,昨晚的确有运粪的牛车离开了皇宫。”他将一支黄金发簪呈上,正是玄波逃走之时留下的。

    玄鸢和司马泰对望了一眼,彼此内心都清楚唐猎一定带着玄波利用这次机会离开了皇宫。玄鸢内心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如果玄波拿走了密诏,并将之公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马泰平静道:“太子殿下,看来唐猎和玄波公之间极有可能有私情,这次的事情只怕有辱皇室门楣。”

    玄鸢经他提醒目光猛然一亮,唐猎和玄波私奔,司马泰果然老道,这么好的理由自己之前怎么没有想到?旋即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态,咬牙切齿道:“这胆大妄为的贱民,居然敢拐带我的皇妹,就算追到天边,我一样要将他们抓来,必将此贼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

    一名侍卫忽然慌慌张张的来到两人面前,低声禀报道:“太子殿下,大将军亚当斯率领两万兵马将帝都城门封闭,说要缉拿杀害公的乱党。”

    玄鸢求助似的望向司马泰。

    司马泰微微一笑,该来的终归要来,亚当斯此举颇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看来他对宫内的事情并不太清楚,他淡然笑道:“我想亚当斯大将军一定有些误会,还是我亲自去向他解释吧!”

    亚当斯冷冷凝视着司马泰,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通过这次的事情他忽然发现,司马泰远比他估计中更加的强大。

    司马泰微笑道:“大将军难道不请我坐下吗?”

    亚当斯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相国请坐,不知此时到访有何指教?”

    司马泰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并没有死,这次的病纯属伪装!”

    亚当斯不禁皱了皱眉头,司马泰告诉他这件事究竟想干什么?

    “根据清月宫内的宫女和内侍所说,玄波公和唐猎之间早有暧昧,两人生恐地位悬殊,无法结,便趁着帝君不在宫中之际,想出了这样一个装病的办法,逃出皇宫。”

    亚当斯冷笑道:“据我所知,玄波公向来生活在深宫之中,那唐猎只是一个看病的常郎中,仅有一次入宫治病的经历,也是在外人的全程监视之下,哪里会有和公接触的机会?”

    司马泰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故事,曾经有两位猎人,狩猎多日未有所得,忽然一日,看到空中飞过一只大雁,两人引弓欲射,却忽然想起射下后是应该红烧还是清燉,两人争执起来,等到达成共识之后,那大雁早已远去,悔之不及也……”

    亚当斯灰绿色的眼眸迅速的闪动了一下,他的身躯向司马泰靠近了过去:“相国可否说的明白一些?”

    “公和唐猎私奔,有损皇室清誉,贞洁若是失去,便再无继承皇位的可能。

    陛下禦驾亲征,形势不容乐观,长公虽然也是皇族血统,却难以服众。对玄武帝国来说,最适的当权者便是太子!“亚当斯冷冷凝望司马泰,如果让玄鸢登上皇位,他刻苦经营的计画岂不是全盘落空?

    司马泰微笑道:“臣子若是反对帝君便是反叛,太子若是弃帝君而不顾便是忤逆,我们今日联手扶起太子对抗帝君,他日以忤逆不孝之名对付太子,这道菜你觉着对不对胃口?”

    亚当斯终於明白司马泰的本意,他是想利用太子当替罪羊,与帝君玄思哲对抗,他低声道:“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的女儿是玄思哲的皇妃,为何你要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女婿?”

    司马泰轻声歎了一口气:“大将军难道没有发现玄武帝国表面上疆土广阔,人口众多,可是却已经到了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地步?此次与蓝德帝国的战争必败无疑,司马泰虽然愚鲁,却懂得为自己和家族的未来考虑,无论是玄鸢还是玄波都无力担当挽救帝国的责任,大将军以为呢?”

    亚当斯重重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司马泰的臂膀,亲切道:“从今日起,相国便是我的兄,我们的命运将永远联系在一起……”

    “我必须去一趟!”唐猎几经考虑之后,终於下定了决心。

    玄波道:“你明明知道帝都之中风起云涌,为何又要去?”

    唐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之所以去,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萱儿仍然留在城内等着自己去,虽然将她托给李老闆照顾,可是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难免不会波及到得月楼。

    “可是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以后,他们一定会加大的力度,你现在去岂不是自投罗?”玄波充满担忧道。

    唐猎笑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的地方,他们或许不会想到我敢再次返帝都,再者说,他们的要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查的重点自然不会放在我的身上。”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心中也明白玄鸢等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我和你一起去!”玄波果断决定道。

    唐猎摇了摇头:“你留下来等我,我向你保证,最迟明晨,我一定返这里。”

    这间茅舍是精灵族人用来落脚藏身的地方,里面的柜子里有不少用来化妆的物品,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唐猎之所以敢冒险去,这些物品也起到了相当的作用。

    他坚毅的目光让玄波不安的内心顿时镇静了下来,说来奇怪,她认识唐猎仅仅几日的时间,对他的一切也不甚瞭解,可是心中已经相当的信赖他。

    唐猎来到帝都西门的时候,眼前的情形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势必会引起帝都打乱,整个皇城处於一片风声鹤唳之中,没想到帝都仍然像往日一样宁静,门前警戒的力量也没有刻意加强,过过往往的行人也很少接受盘查。

    唐猎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将头发染成灰色,又贴上假鬍鬚,表面上看去至少要老了三十岁,他大摇大摆的走入帝都,守门的卫兵根本没有盘查他,倒是路边的两位行人的窃窃私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人道:“听说玄波公跟那看病的医生私奔了!”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不知道那医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骗得公的感情,不惜抛弃至高无上的地位跟他逃走……”

    “嘿嘿,说不定是他的话儿厉害,弄得公神魂颠倒!”

    两人同时阴笑了起来,或许是留意到唐猎向他们的方向看来,两人生恐招惹麻烦,匆匆向前方走去。

    唐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和玄波被人当成私奔的一对,刚才的那番对话要是让那位元脸皮薄的公知道,只怕要被活生生气死。转念一想,这八成是太子玄鸢想出的另外一个歹毒意,现在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他为何不追杀自己?难道他从开始就没有想杀掉玄波,毁掉她的名节,逼她远走便已经达成了目的?

    唐猎在黄昏时分方才来到得月楼之中,李老闆初见他之时也是吃了一惊,听到他的声音这才认出了他,慌忙将他带到后院无人之处,低声道:“现在整个帝都都在说恩公和公的事情,你怎么还敢来?”

    唐猎坦诚答道:“我这次来是想带萱儿一起离开!”

    李老闆歎了口气道:“她已经离开了,听说恩公出了事情,她说什么都要去找你,今日上午离开,至今仍然没有来。”

    唐猎懊恼的在掌心击了一拳,这次和萱儿擦肩而过,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在故意捉弄自己。

    李老闆道:“恩公,诱拐皇家公可是死罪,帝都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呆下去了,趁着没有被别人发现,你还是快走吧。”

    唐猎点了点头,交代李老闆道:“如果萱儿来,你让她去我当初为她治病的草屋找我!”

    离开得月楼,天色已经微黑,唐猎仍然有些不甘心,缓步围着诊所周围走了一圈,诊所大门紧锁,门上交叉贴上了封条,萱儿果然没有来。

    唐猎有些失落的向诊所看了看,垂下头默默向街尾处走去。

    从拱桥经过之时,前方一名风姿绰约的窈窕女郎迎面走来,唐猎看得真切,那女郎竟然是花月坊的红牌柏丽丝。不知道她为何会经过这里?唐猎下意识的将头垂了下去,他和柏丽丝之间曾经有过一夕之缘,不自有些心虚。

    两人擦肩而过,柏丽丝走上桥的顶端,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柔声道:“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唐猎心头一怔,装出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去。

    柏丽丝快步追到唐猎身后,小声道:“唐猎,你给我站住!”

    唐猎明白行藏已经被她识破,可是仍然装出糊里糊涂的样子,嘶哑着喉咙道:“这位姑娘是叫老夫吗?”

    柏丽丝一把抓住唐猎的手臂道:“你休要给我装腔作势,你的身形和体态即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唐猎苦笑着转向柏丽丝,现在在掩饰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柏丽丝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无人注意,这才小声道:“我们去河边走走!”

    两人沿着河堤慢慢走去,唐猎低声道:“你怎会一眼就将我认出?”

    柏丽丝妩媚一笑,声音微微沙哑,充满了诱惑力:“你不要忘了,我们曾经欢好过,我闻得到你的气息,感受的到你身体的热力。”

    唐猎不觉心中一荡,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附在她晶莹的耳珠边道:“不要告诉我,你是恰巧经过这里的!”

    柏丽丝格格娇笑道:“当然不是,我来这里是专门来找你的!”

    唐猎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柏丽丝微笑道:“我虽然猜不到,可是有人已经猜到,他让我在这里恭候你的到来,见到你后,让我带着你去和他相见,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唐猎久久凝望柏丽丝,他忽然发现柏丽丝的身份绝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一定另有高人隐藏在她的身后,这个人究竟是谁?唐猎的好奇心一旦被激起,任何的后果都可以不去考虑,他重重点了点头道:“带我去见他!”

    第三十三章命是搏出来的一艘乌篷船划开平静的水面,在船尾撒下一片粼粼的波光,缓缓向两人的身边驶来,柏丽丝轻声道:“他来了!”

    唐猎带着满腹的疑问,跟随在柏丽丝身后走上甲,夜风轻扬,乌篷船上挂着的一盏风灯来摇曳,照的船上的景致忽明忽暗,更平添了一分诡异。

    船舱内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唐先生,请里面坐!”

    柏丽丝此刻也收起了笑容,恭恭敬敬站在舱外,示意唐猎独自一人走入船舱。

    唐猎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借此让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平稳下来,挑开舱门的珠帘,躬身走入船舱之中。

    却见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人盘膝坐在矮桌之前,诺大的头颅紧紧连在肩膀之上,看上去仿佛没有脖子一样,腹部肥肉高隆而起,一双小眼睛笑眯眯望向唐猎,腮边的肥肉因为他的微笑而不停的颤动:“唐先生,快快请坐!”

    唐猎瞪大了双目,眼前的这个胖子竟然是帝都的巨富福隆海。他虽然和福隆海不止一次相遇过,可是并没有太深的交往,更加想不到他和花月坊之间会有着密切的联系。唐猎缓缓在福隆海的对面坐下,右手下意识的扶在腰间手枪的位置,只要福隆海对他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他便一枪结果了这胖子的性命。

    福隆海为唐猎面前的空杯内斟满了美酒,端起酒杯道:“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恶意,从我和唐先生第二次相遇以后,我便开始留意唐先生的消息。”

    唐猎冷冷道:“你在监视我?”他忽然联想起自己在花月坊所受到的礼遇,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狼渊和司马天峰的面子,后来肯定是福隆海一手安排,否则杜莎莎又怎会让自己手下的红牌柏丽丝亲自上阵?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感到有些沮丧,看来自己的男性魅力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强大。

    福隆海微笑道:“唐先生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好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福隆海又怎能做到熟视无睹呢?”

    他肥胖的手指撚起酒杯,向唐猎做了个请的动作,先行将杯中美酒饮尽:“和唐先生一样,我并非玄武国人,留在这个国家的目的,便是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

    他的话渐渐引起了唐猎的兴趣,唐猎低声道:“据我所知,你是一个富有的商人,可是从今天你的举动来看,你的目的绝非是挣钱那么简单!”

    福隆海哈哈大笑了起来,细小的眼睛流露出欣赏之色:“唐先生果然不是凡人,实不相瞒,我是玄武国的敌人。”

    唐猎内心已经明白,这福隆海八成是一个打入敌人内部的间谍,留在玄武国一是为了刺探情报,而是为了伺机破坏,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出卖自己。

    福隆海道:“单凭你只怕无法带着玄波公逃离帝都,我之所以要找你,是为了帮助你。”

    “为什么?”

    福隆海表情突然变得凝重:“玄波公如果死去,玄鸢就会毫无悬念的登上玄武国的帝位,整个玄武国会在短时间内重新稳定下来,而这恰恰是我不愿看到的。”

    唐猎点了点头道:“你想让玄波公活下去,就是为了玄武国始终处於内部的分裂之中,让玄武国的国力在内部的纷争中,慢慢的损耗下去。”

    “唐先生真是明白人!”

    唐猎淡然笑道:“玄武国的事情与我何干?”

    “在唐先生入宫之前或许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唐先生已经无法撇开干系,玄鸢早已将拐带公私奔的罪名强加在了你的头上,就算你逃到天边,他也要捉到你!”

    唐猎沉默了下去,福隆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情,无论他情愿与否,自己的命运和玄波早已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福隆海道:“我可以帮助你们逃离帝都,远离玄鸢力量所及的范围。”

    “怎样帮我?”

    福隆海缓缓放下酒杯,从身边拿起一个锦盒,推到唐猎的面前:“这里面是五张人皮面具,戴上它,应该可以躲避常人的耳目。”

    唐猎收起锦盒,起身向福隆海告别。

    福隆海又道:“知不知道柏丽丝为何可以轻易认出你?”

    唐猎摇了摇头。

    福隆海道:“凤豫族人的嗅觉天生灵敏,只要和他们接触过一次,他们便会记得你身上的味道,柏丽丝既然可以做到,想必其他人一样可以做到,锦盒内有几枝箬秋藤,泡在澡水中沐浴,可以改变原来的体味。”

    “谢谢!”这还是唐猎第一次对福隆海道谢。

    福隆海笑道:“你不必谢我,我之所以帮你,也是因为公的缘故,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传闻玄武国的皇族出生之时必饮龙血,龙血会让他们的身体与常人不同,箬秋藤对他们体味的改变作用只怕并不大,凡事你最好还是自己小心,千万不要落在玄鸢那些人的手中。”

    唐猎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道:“有没有办法将这件事通知宝树王循涅?”

    福隆海缓缓摇了摇头道:“宝树王循涅已经失踪了两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拍了拍唐猎的肩头道:“你只需要记住,保住玄波公的性命,你便能够活下去,玄武国内部的事情错複杂,莫说是你,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了。”

    唐猎大声道:“玄鸢这样的作为早晚都会传到老皇帝的耳中,他难道会听之任之吗?”

    福隆海道:“想杀玄波的并非只有玄鸢一人,想保住她性命的也大有人在,玄武国之所以会落到今日的局面绝非偶然,我敢断言,亡国之日已经不久了。”

    福隆海让柏丽丝亲自将唐猎送出城外,临近分手之时,柏丽丝搂住唐猎的虎躯,轻轻在他唇上吻上一记,柔声道:“唐先生这次一走,不知他日何时能够相见,你会不会忘了我?”

    此时此刻,唐猎心中也不禁有些伤感,轻轻抚弄柏丽丝的长发,低声道:“人生之中实在有着太多的无奈,还是学会忘记的好,省的平添惆怅!”

    柏丽丝若有所思,许久方才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好的活下去,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逃过这场劫难!”

    唐猎微笑着点了点头,翻身跨上柏丽丝送给他的骏马向远方疾驰而去。

    柏丽丝目送他英俊挺拔的背影,美眸中却忽然闪现出一丝愧疚。

    唐猎乘着柏丽丝送给他的骏马连夜赶了玄波藏身的茅舍,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茅舍静静沐浴在月光之中,小溪宛如玉带般静静萦绕在茅舍周围,夜风徐徐,送来阵阵野花的香气,唐猎看到茅舍视窗橘黄色的灯光,紧张的内心终於松弛了下来,玄波一定在等待着自己来。

    将骏马拴在茅舍前的小树之上,唐猎大步来到门前,轻轻叩响房门,房门却缓缓打开,借着烛火可以看到室内并没有人在。

    唐猎内心不由得一震,难道有人趁他不在劫走了玄波公。

    此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唐猎霍然转过头去,却见玄波从右侧的草丛中走出,冰蓝色的美眸中犹自带着一丝惶恐的神情:“我还以为是敌人来了……”看到唐猎坚毅的面庞,她的芳心中没来由感到一阵温暖,从唐猎走后,她没有一刻能够安心。

    唐猎笑道:“我既然答应过你,便一定会来!”

    两人走入房内,唐猎将自己在帝都所瞭解到的事情一一告知玄波,玄波听到宝树王循涅也已经失踪,芳心之中酸楚不已,禁不住落下泪来。

    唐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忽然想起福隆海送给他的锦盒,拿出来放在桌上,低声道:“福隆海送给了我一些易容用的工具,对我们顺利逃走有很大的帮助。”

    他伸手想要打开锦盒,却被玄波抓住手腕:“慢!”

    唐猎有些迷惑的望向玄波。

    玄波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福隆海根本没有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这样做岂不是为自己留下隐患,如果将来你落入我皇兄的手中,受刑不过,将他供出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唐猎心中一沉,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福隆海的确没有暴露身份的必要,难道仅仅是为了取信於自己,这理由又好像太过牵强。

    玄波道:“我担心其中一定有诈,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唐猎看了看那锦盒,忽然想起福隆海的话,凤豫族人天生嗅觉敏锐,难道这锦盒只是他用来跟踪自己的线,想用这个方法找到公的藏身之处,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的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疏忽?来到收藏武器的壁柜前,拉开柜门,从中拿出一把长刀:“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玄波点了点头,从壁柜内挑选了一张青铜连弩,如果遇到危险,可以用来防身。

    两人一前一后向门前走去,刚刚靠近房门,却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啸,两道羽箭破窗射向唐猎的胸口,唐猎这段时间经过福慕金的点拨和指导,反应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几乎出於本能,反手挥刀向羽箭格去,相撞处万点火星迸射出来。他的脚步向后退了三步方才站定,唐猎诧异于对方如此强劲的力道。

    玄波格空一掌向前方烛火挥去,烛火摇曳了一下,顿时熄灭,整个茅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此举的目的是让敌人无法从光影中分辨他们的位置所在。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唐猎,交出玄波公,我饶你一命!”

    唐猎冷笑道:“……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

    话未说完又有一支羽箭穿越茅舍的土墙,准确无误的射向唐猎的胸口,唐猎反应机敏,黑暗中虽然看不清羽箭的轨迹,长刀信手挥落,竟然精准的劈在镞尖之上,一阵夺目的火星闪过,羽箭歪歪斜斜落在地上。

    Ъηê唐猎暗骂对手卑鄙,故意引他说话,从而判断他所在的位置。

    他悄悄向窗口靠近,从腰间摸出了那把珍藏已久的手枪,从窗格的缝隙中向外望去,却见一名身穿深蓝色长袍的男子静静站在茅舍前方的树丛之中,他的头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罩,所以看不清他的面目,银色的长发飘飞在脑后,体态健壮魁梧,双臂拉开大约五尺多长的金色强弓,瞄准了茅舍的方向。

    唐猎用力咬了咬下唇,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这细微的响动马上让那蓝衣男子警觉,金色羽箭拖着长长慧尾追风逐电般射向唐猎的位置,唐猎下意识的向后仰去,虽然做出了反应却没能完全避开对方的羽箭,镞尖擦着他右肩的皮肤射了过去,深深钉入身后的土墙之中,箭尾犹自颤抖不已。

    唐猎肩头的皮肉被划开了一片,痛的他闷哼了一声,不等那男子射出第二箭,已经瞄准那男子的胸口扣动了扳机。

    静夜中发出『怦!』地一声清脆的枪响,愤怒的子弹沖出枪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向那男子的胸口。

    藏在银色面罩后的棕色眼眸骤然收缩,他从心底感到深深的恐惧,看到光芒的刹那,以金色长弓向外封去,子弹与长弓相交,长弓顿时被射断,余势未歇的子弹继续前进,蓝衣男子仓促间向右横跨了一步,就是这一步将他从濒临死亡的边缘拉了来。子弹射入了他的肩头,他清晰的感到异物高速钻入血肉中的灼热感,疼痛让他的整条左臂低垂了下去。

    “走!”唐猎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拉起玄波的柔荑,全速沖出了房门。

    脚下的地面却突然震动了一下,唐猎和玄波的身躯同时晃动了一下,眼前的地面寸寸裂开,一个光秃秃的头颅从地上钻出。此人肤色漆黑如墨,两只大大的怪眼来转动了一圈落在唐猎身上怪叫道:“拿命来!”说话间他的身躯从地面缓缓钻出,沙石自他雄壮的身体上滚滚滑落。

    唐猎迅速从惊慌中恢复过来,挥刀向这名秃头男子沖了上去,居高临下劈向他光秃秃的脑袋,试图阻止他从地下钻出。

    长刀呼啸劈砍在那男子的秃头之上,却没有劈入分毫,唐猎的双手被震得发麻,刀锋竟然被他坚硬的头颅崩开数个豁口。

    玄波公扣动手上的弩箭,连续五支弩箭呈梅花状流星般射向那男子暴露在地面上的半截身躯,如此近的距离,他根本没可能避开。光头人粗壮的臂膀猛然从地底探了出来,赤裸的臂膀上捆缚着一个黑色的护盾,他以肘部的护盾轻松便挡住了五支弩箭的连续射击,随后身躯迅速隐入泥土之中。

    远处蓝衣男子迅速从中弹后的疼痛中镇静下来,单手从身后抽出一把银色长弓,左足蹬踏在银弓的中部,左手抓住尾弦,弓如满月,五支寒光闪闪的羽箭一字排开,镞尖在暗夜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他选择的目标仍然是唐猎。

    唐猎举起手枪再度向他射击,冷不防那光头人从地下探出手臂,牢牢握住他的足踝,用力拉扯之下,唐猎顿时失去了平衡,这射出的一枪也失去了准头。

    蓝衣男子松开尾弦,五支羽箭分别从五个不同的角度射向唐猎的要害。

    玄波花容失色,娇声惊呼起来。

    前所未有的危机让唐猎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无力避开对方射来的羽箭,所能够做得便是拼命扣动手中的扳机,连续三发子弹分别射向蓝衣男子,因为受到光头人的拖拽,子弹全部落空,并没有射中对方。

    五支羽箭距离唐猎已经越来越近,唐猎的双目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突然数道银色的亮影闪电般沖向箭矢的方向,伴随着一声声淒惨的鸣叫,却是五只羽翼雪白的鸟儿以身体挡住了羽箭的射击,将唐猎从死亡的边缘重新拉了来。

    死里逃生的唐猎爆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内重新充满了力量,手枪瞄准地下连续射出两枚子弹,他明显的感觉到紧握自己双足的手臂颤抖了一下,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唐猎挣脱开光头人的手臂,身体滚向一旁。

    玄波以弩箭接连不断的射向蓝衣男子,用来阻止他的攻击,掩护唐猎从困境中脱身。

    两人终於重新会在一处,身后的茅舍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后燃起沖天的火光,半边夜空业已被火光染红,周围的丛林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喊杀之声,夹杂着士兵的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是尽快投降吧!”

    那蓝衣男子冷冷凝望唐猎一眼,似乎知道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转身向黑暗中掠去。

    唐猎和玄波对望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眸中都看到深深的恐惧,看来他们已经落入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想要逃出去已经是难於登天。

    一个白色的倩影从树林中奔出,唐猎慌忙举起手枪,却听到一个娇柔的声音叫道:“人是我!”唐猎惊喜万分,没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是萱儿,他大步迎上前去,顾不上玄波在场,一把抓住萱儿的柔荑:“你怎么来了?”萱儿轻声道:“头我再向人解释,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唐猎和玄波跟在萱儿的身后向正东方的密林中逃去,逃跑的路途之中,萱儿简略的向唐猎讲述了她的经历,原来唐猎挟带公潜逃以后,整个帝都之中人心惶惶,她看出就连李老闆也深感危惧,生恐唐猎的事情牵连到了自己,又恰巧看到崇文候朱翼和司马天峰二人去找李老闆,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於是找机会悄然离开了得月楼。想来想去,唐猎最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这里,所以便一路来。

    唐猎道:“这么说,刚才从那蓝衣男子箭下救起我的就是你了?”

    萱儿轻轻点了点头,黯然道:“我是翼族人,拥有操纵飞鸟的力量,刚才我看到人命在旦夕,所以才牺牲鸟儿的性命为你挡住箭矢……”想起无辜丧命的鸟儿,萱儿心中一阵酸楚。

    玄波一直留意着萱儿,没想到唐猎竟然拥有这样一个美貌的女仆。

    唐猎道:“看来李老闆、福隆海一干人全都是一夥的了,难怪我这次入城会这么顺利,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公,所以才设下圈套让我上钩,我真是糊涂,竟然上了他们的当。”

    玄波温婉笑道:“这件事只怪他们狡诈,和你无关。”

    三人虽然处在危险之中,可是此刻心中并未感到过多的恐惧,谈笑间走入密林深处,萱儿指向正西的方向道:“走过这片密林,我们如果能够顺利进入前方的穆沧山,便有机会逃过他们的围捕。”

    唐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一只白色的鸟儿扑扇着翅膀从空中飞向萱儿,萱儿伸出纤手让它落在自己的掌心,鸟儿发出数声悦耳的鸣叫,随即又振翅飞向空中。

    萱儿秀眉微颦,似乎情况不容乐观,低声道:“他们正在包围这片密林!”

    玄波心中暗道:“这美丽少女竟然懂得鸟类的语言!”

    司马天峰静静伫立於茅舍之前,棕色双目之中闪耀着阴冷的光芒,从茅舍周围的情况来看,已经有人先於他们来到这里,并进行过一番搏杀。凭着直觉,司马天峰敏锐的感觉到,唐猎一定没有死,上苍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便要好好的把握,绝不容许唐猎逃出这片土地。

    手下副将来到司马天峰的身边,禀报道:“司马将军,火箭营已经准备妥当,封住了前方密林十二个可能的出口。”

    司马天峰点了点头,这次玄鸢为了捉拿玄波公可谓是不遗余力,出动了帝都最精锐的防禦部队,这次带来的火箭营,虽然只有二名射手,可是他们配备的燎原弓射程可达丈,每名弓箭手俱是套有鹿皮手套,因为因矢尖涂有碧磷,只要触及皮肤立刻燃烧,火焰奇毒无比,水泼不灭。

    “用火箭点燃这片树林,将他们从树林中逼迫出来!”司马天峰凝望着从树林中蜿蜒流出的小溪冷冷道。

    “是!”

    司马天峰大声道:“短刀营负责封住所有旱路出口,并协助保护火箭营的剑手!长枪营负责封住林中溪流的出口,火起之后,他们最有可能沿着这条穿行于密林的小溪逃生!”伴随着司马天峰的一声令下,火把在树林四周燃起,将整个天地照耀的亮如白昼。

    二名火箭营射手,戴上鹿皮手套,将碧磷箭搭上弓弦,静夜中传来阵阵弓弦拉紧的声音,气氛沉凝,一触即发。

    司马天峰的手臂在空中用力的挥舞了一下:“射!”

    二道绿色的轨迹呈抛物线状斜斜射向夜空,然后落向密林深处,碧磷箭射中树木之后,迅速燃烧了起来,大片的密林转瞬之间已经落入火海之中。

    耳边不时传出鸟兽的哀鸣,浓烟和火光四起,火借风势迅速向密林深处蔓延开来。

    唐猎迅速判断出火势正向他们的方向侵蚀过来,想要躲过葬身火场的命运,只有尽快跳入小溪之中。

    他们三人拼命向溪流的方向逃去,抢在火势波及到身边之前,跃入冰冷彻骨的溪水之中。唐猎检查了一下手枪,弹匣内仅仅剩下四颗子弹,心中不免为刚才的盲目射击感到懊恼。

    数只羽翼点燃的鸟儿悲鸣着扑入溪水之中,水流仍然未能将它们身上的火焰熄灭,直到身体燃成灰烬,那碧绿色的火焰仍然倔强的燃烧在水面之上。

    空气因为大火的燃烧而变得稀薄起来,这让他们感到有些气闷,鸟兽燃烧的焦臭味道随着热lang一阵阵传来,玄波和萱儿两人撕下衣袖打湿后掩住口鼻,用以过滤这让人呕吐的气息。

    唐猎用长刀小心的拨开水流上的磷火,以免沾染到他们的身上。

    在水流中摸前进了半个小时左右,地势明显变得陡峭起来,水流因此变得湍急,三人必须相互扶持方能在水中站稳身体。

    巨大的危险让唐猎周身的神经始终处於高度紧张的状态,他的右臂沉浸在水中,肩头被蓝衣男子擦破的皮肉不时传来阵阵的隐痛,右臂敏锐的感知力却丝毫没有减退半分。溪水流速固定的节奏似乎被突然打乱,唐猎展开臂膀将玄波和萱儿护在身后,他感觉到一股潜流从自己的右前方迅速向这里沖来,唐猎以双手握紧长刀,虎吼一声,全力向潜流的方向刺落。

    刀锋刺入水中突然一顿,似乎遇到了阻碍,一颗光秃秃的头颅浮出水面,他的右手牢牢握住了锋利的长刀,一个有力的旋转,试图将长刀从唐猎的手中夺出。

    唐猎倾尽全力以双手的力量和对方苦苦抗衡,长刀在两人的争夺下,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崩断成两截。

    光头人以手中的半截断刀狠狠戳向唐猎的胸口,唐猎旋动剩下的半截刀身迎了上去,断刃在虚空中相交,两人的身体都是在水中一个踉跄。

    两截断刃摩擦的部位不断迸出火星,彼此的力量都已经达到巅峰,交错的断刃向唐猎的胸口不断挤压,他的力量终究逊色於对手一筹。

    玄波举起连弩,想要助唐猎一臂之力,光头人抬起右腿,撩起一片水幕,向玄波兜头罩了过去。他双臂的力量在瞬间增强,唐猎的身体被压的向后退了两步,光头人手中的断刃闪电般划过唐猎的右臂。

    鲜血沿着唐猎上臂的伤口汩汩流出。

    火海之中,刚才那名射箭的蓝衣男子缓步走出,他的外袍看来具有防禦磷火的作用,令人恐怖的磷火竟然对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依旧是单手拉开银弓,三支沾染了磷火的弩箭瞄准唐猎的身躯。在唐猎和光头人分开的刹那,三支羽箭带着绿色的磷火闪电般向唐猎射去。

    鲜血将唐猎的整条右臂染红,刺痛让他的血脉怒张了起来,他瞄准来箭的方向,将手中的半截断刃狠狠摔了出去,断刃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空中飞行的羽箭,磷火闪亮,被磷火点燃的断刃和箭矢同时落入溪流之中。

    蓝衣男子几乎在同时又拉开了弓弦,五支点燃着磷火的羽箭蓄势待发,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唐猎逃掉。

    萱儿忽然发出一声清啸,树林之中数十只燃烧的飞鸟不顾一切的向蓝衣男子飞去,那蓝衣男子万万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顾不上唐猎,调转镞尖向飞鸟射去。

    刚刚射落七只飞鸟,又有余只飞鸟从林中飞出,那蓝衣男子瞬间已经被余只火鸟包围,他的外袍虽然可以抵禦磷火,可是那些火鸟没命的钻入他的领口袖口,绿色的火焰围绕他的周身迅速窜升了起来,蓝衣男子发出淒厉惨烈的哀号,他弃去银弓,惊恐之中忙不择路,竟然一头沖入了溪水之中。磷火遇水,越燃越旺。

    萱儿和玄波不忍心在看下去,慌忙闭上双目。

    唐猎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光头人仍然没有离去,目睹同伴的惨状,他一时间悲愤交加,狂吼一声挥拳向唐猎沖去。

    唐猎举枪想要射击,光头人魁梧的身躯却消失在水面之下。

    双腿突然一紧,竟然被光头人重施故技,将他的双腿牢牢抱住,用力拖拉之下,唐猎的身躯跌倒在溪水之中。光头人的身躯虽然魁梧,在水下却说不出的灵活,游鱼般溜到唐猎的身后,铁箍一样的臂膀死死卡住唐猎的咽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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